Intro

前几天看了《长安三万里》,今天又看了《芭比》,对于我来说这两部电影都属于堪堪及格,总的来说,《长安三万里》似乎没有必要把这个内容量做到三个小时,而《芭比》拥有一个有意思的设定,但制作感觉很粗糙。Whatever,这两部影片本身不重要,主要是在观看这两部电影的过程中,我都获得的是比较糟糕的体验。而从这种体验中我似乎窥见了一些东西。

陈述

去看《长安三万里》,是我此生最差的一次观影。我的左边和右边都是一对情侣,他们互相认识,而我夹在中间,两对情侣会不时互相探头看对方是否睡着,我右边的女生会不停地发笑,我左边的情侣会不停地大声进行知识问答,例如“安禄山是谁啊?干什么的?”

我的左后方是一家人带着孩子来看,小孩每隔三分钟会以尖叫的音量提问,以至于我正后方的女生受不了了,喊了三次“请安静点!”,家长也只是象征性管教一下。

我的右后方是一个小学或者初中男生,他的嘴没有发出声音,但他全程不停地用手按压塑料水瓶发出“咔哒”声,我回头瞪了他三次,每次管用五分钟。

到了一些简单的诗词,小孩子会大声跟背,小孩子没背的家长还要引导他背:“这里下一句是什么呀?”

而看《芭比》时,我右前方的女孩子,每隔数十秒就会放声大笑,在任何一个可能显得滑稽的细节,她的笑声都能盖过音响的音量。

感想

说实话,我很怕评价他人会显得我自己高傲且粗鄙,以下是来自一个男性的爹味说教。

我更难受的是现在的观众们似乎有一种将所有电影都看作开心麻花电影的能力。他们无视现在是高适被贬还是李白失意,同样无视芭比正在被Who am I的问题所困扰,他们只能看见现在有人摔下了马很糗,现在有人的动作滑稽,然后在奇怪的不合时宜的地方哈哈大笑。

这倒是让我困扰了,虽然说创作者从来无法管束观众如何解读自己的作品,但我想很少有创作者愿意看到自己的作品留给观众的只有梗和扮丑带来的笑声。特别是这两部电影,无论好坏《长安三万里》是一部以诗歌和诗人为中心的片子,而芭比不止讨论女性主义,更讨论的是存在主义。当他们各有其精神内核却被解构为“哈哈他真好笑”时,我是难受的。

我想引用澎湃的一句话,“《芭比》并不是一部排除了男性观众的电影,更不是一部以男性观众为假想敌的电影”。它是适合所有人看的,但我认为在父权社会的现实下,它的首要受众当然是女孩子们,而现在它的首要受众正在麻木地接受着影片中用来调剂气氛的奶头乐内容,而抛去了其他。

当角色说着“你可以成为母亲也可以不成为母亲,你可以是律师也可以不是”时,我的右前方传来的声音是“哇Ken这个肌肉好大啊”,当角色说“Not Barbie and Ken, just Ken.”时,我的右前方传来的是哈哈大笑,因为Ken在重复“I am Ken.”显得很滑稽好笑。

是的,我只是无能狂怒,因为通常电影不会把想表达什么喂到嘴边,但《芭比》已经在台词里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了,希望没有谁是谁的附属,你就是你自己。即使这样,这也只是她们生命中别无二致的一个多小时。或许她们依旧会成为别人的附属,依旧认为女孩子就要找个稳定的工作,依旧认为men rule world是天经地义,这只是她们的饭后消遣罢了。

你我可能都在某个时候以为网络的思潮能代表社会的思潮,但真实的世界可能依然是年轻的男性仍然推崇着酒桌文化,仍然认为嫖娼再正常不过;年轻的女性仍然一边包揽着各种家务一边工作,仍然认为自己天生不该勇敢、不能豪放。当看到大部分人到电影院只在乎奶头乐时,我的确是失望的。我只能打趣,说:“尊重、祝福。”

最后修改:2023 年 07 月 23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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